淘金是件極其艱辛的活兒，程式很多，正所謂“千淘萬漉極辛苦，吹儘狂沙始見金。流水淘沙不暫停，前波未滅後波生。”

回到蒙古包後，棠叔帶著那幫夥計來到采石場，先用機器把山石開采下來，再用碎石機磨成粉粒，然後用雪山上引渡來的雪水反覆衝淘，最後再篩淘，提出金沙…

棠叔忙完一陣後，見我在采石場閒逛，叫住我道：“你去幫老李頭兒燒飯吧！這裡隨時要放炮，很危險！快走！”

我回到蒙古包處，見老李頭兒正在生火，我問他，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？

老李頭兒憨憨一笑說，那你幫我去挑一擔水回來吧。

說罷，指了指雪溪那邊。

昨晚的事，仍舊心有餘悸。但是想到大白天，朗朗乾坤，有什麼好怕的？

我擔起兩個白鐵水桶，來到雪溪旁，溪水潺潺，清澈見底，我捧起雪水嚐嚐什麼味道，手一入水中，立刻冰的刺骨。

急忙把手縮了回來，這股寒意方纔消去。

手指間的寒意雖然消去，手掌上卻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…

“冰火兩重天？”

這是什麼古怪的雪水？

我心裡納悶著，急忙翻手一看，

“入山必死！”

四個血紅髮黑的字樣出現在我的掌心上，嚇得一個踉蹌，坐在了草地上。

“難道是老金那孫子在我昏迷時給我刻的？”

我越想，心裡越是發麻。

“不會是昨晚那個女鬼給我的刻的吧？！”

想到這裡，頓起怯意！

慌忙舀了兩桶水，蹺起扁擔，一高一低的，往蒙古包跑。

老李頭兒見我滿臉汗珠，笑到“難為你了，大學生！”

我冇有理會他，把水桶放在爐子旁，坐下來有意無意的把柴木順進爐灶中。

心裡卻在想，手上的四個刻字怎麼來的？

隻記得當時眼前一黑，昏了過去。

清晨，老金把我打醒，才恢複神智。

“入山必死！”

難道是“她”在提醒我們，還是在警告我們，不要進山？

我們如今所處的位置，並不是山裡，這裡是阿爾泰山腳下。

“難道山裡有什麼潛在的危險？還是山裡有不可見人的秘密？”

我的好奇心又開始“作祟”。

晌午時分，大夥回來吃飯，我聽山叔和棠叔起了爭執。

山叔質疑棠叔所說的“金脈”，乾了半天，石頭倒破碎了不少，卻不見出帶金的礦石。

棠叔說，那就繼續往山裡采，錯不了。

我一向以老爺子的命令為準則，我也懶得參與他們發財的“春秋大夢”。

吃了午飯，便徒步去牧場看看。

想找到昨晚出來散步的“牧羊女”。

塵歸塵，土歸土，這世上哪有鬼怪之物，昨晚所遇之人，也許是附近的牧民。

很有可能是他們怕我們的到來，破壞了這裡的生存環境，方纔在我手掌上留下“入山必死”的“恐嚇”罷了。

這片牧區主要是哈薩克族遊民，一個騎馬小哥見到我的到來，拍馬來到我跟前，用極不流暢的普通話問我：“朋友，有事情的嘛？”

我遞給他一支菸，他跳下馬來，笑道：“我們的嘛，抽這個！”

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鐵盒，又拿出一張白紙條折了一下，然後打開蓋子，把鐵盒裡的菸絲抖在紙條上，捲了起來。

卷好後，遞給我，道：“抽嘛？”

我見他挺友好的，接過煙，點著，抽了一口，一股刺鼻的味道嗆的我不住咳嗽。

他見狀，笑道：“哈哈哈，用你們漢人的話說嘛，這叫木和煙的嘛，我們用的木材打碎做的嘛。很有勁兒。”

我和他抽著煙，聊了起來，介紹了自己是跟著彆人來這裡做采石的工人。

於是故意向他打聽一些這山裡的情況。

騎馬小哥說，祖祖輩輩傳下話來，不能進山，傳說山裡有撿不完的黃金，但是黃金上都有劇毒，還有妖魔吃人。

我聽罷，心裡有些好笑，估計又是個愚民傳說。

騎馬小哥又說了一些以前在山裡發生過的詭異事情，什麼牛羊失蹤，人員失蹤，說到最後，一再叮囑我不要進山。

我本想去他們的蒙古包看看，但是我見他翻身上馬，就要離去，並無“邀請”之意。我臉上勉強擠出一絲微笑，跟他揮手告彆。

“那些人也是你們的人嗎？”

我聽騎馬小哥對我問道。

我轉過身，見他跨在馬背上，眼望遠方，同時用手指了指山腳的方向。

我打眼望去，隻見山腳下一隊馬隊約莫十幾個人，馬隊最後還有四匹駱駝馱著物品緊跟其後。

“難道是棠叔的後援部隊？”

我心裡不清楚這群人的身份，又見他們背上揹著獵槍。

“難不成是偷獵的歹人？絕不是棠叔的人。”

我明白棠叔的為人，他不會做為非作歹的事，便對騎馬小哥說道“不是的，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。”

當我把話說完，側頭看他，才發現他已經拍馬走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