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桃林之中，折下一枝帶著花的桃枝來。

等我帶著桃枝回到百花宴的時候，已經有女子開始起舞。

遠遠地，我聽到蘇念陽不滿的抱怨。

“爹，姐姐哪裡會跳舞，剛纔隻怕是賭氣而已，你看她現在都不敢來了。任由姐姐胡鬨的話，太後和大將軍會不會責罰我們呀？”

蘇念陽和蘇夫人一直唸叨著我胡鬨。

蘇老爺的臉色白了又黑。

我冇理會他們，走到候場的一側。

一抬頭，我看到孟九安也坐在了宴會之中，就在太後的身側。

另一側，坐著一個膀大腰圓身穿鎧甲的壯實男人。

我猜著，他應該就是傳聞中的大將軍了。

宴會之中，一個個盛裝女子像花蝴蝶一樣，翩翩上場起舞，然後又退下場去。

“下一位是蘇尚書家的女兒，蘇如月。上報的是驚鴻舞。”

蘇老爺連忙伸長了脖子，左右尋找我。

蘇念陽小聲說著：“看啊，她不敢來了，她哪裡會跳驚鴻舞呀。”

蘇夫人連連點頭：“府裡的老師隻教了念陽，她也妝扮好了，要不讓念陽替代如月上去跳？”

蘇念陽笑得得意，整理了下衣袖，就要站起來。

她剛站一半，我已經邁步走進會場。

場上靜了片刻，隨即就傳出眾人低聲細語的討論聲。

“她的眉尾黑紅相間，想不到將眉黛兩色混用竟然這樣好看，我回去也試試。

“這身帶著紗的裙子是哪裡做的？仙氣飄飄的。”

太後也感興趣地開了口。

“煙籠寒水月籠沙，你這套裙子倒是很有意境。隻是你手中拿著桃枝，這是要跳驚鴻舞嗎？”

蘇念陽毀掉的都是些外物。

裙子壞了，我讓小荔跟宮人借了張廊邊的白紗罩上。

眉黛胭脂，黑紅相間，我將眉尾拉長入鬢，彆有一番英氣。

可最重要的，是我能跳出她永遠跳不出的舞來。

“太後，如月聽聞大將軍征戰沙場的事蹟，感念將士們開疆擴土，守衛家鄉。

特意將驚鴻舞換成劍舞，可百花宴上，又怕兵刃傷人，就借了花園中一枝桃枝，還望太後見諒。”

太後笑眯眯地點頭，不知多少貴女咬碎了銀牙。

隨即古琴錚錚，劍舞曲起。

桃枝柔且韌，在我手中揮舞、點刺，如同帶上了彆樣的生命力。

時柔時剛，心有猛虎，細嗅薔薇。

孟九安看著我的眼神怔怔的。

想也可笑，我曾經多希望他能看看我的戲，他從未來過。

如今我不為他演了，他卻又看得這樣認真起來。

古琴聲落，我盈盈下拜。

“以此舞祝願我大朝繁榮昌盛，邊疆安寧，感念將軍和將士們的征戰犧牲。”

太後撫掌大笑：“好！好！好！”

眾人的掌聲和讚歎也跟著響了起來，隻有蘇念陽的臉黑成了鍋底。

“蘇尚書，你養了個好女兒，真是又懂事又出挑。大將軍，不對，該叫你平西侯了，你認為如何？”

大將軍封侯，所有人祝賀。

我跪伏在地，也行禮祝賀那壯碩男人。

“好！”

開口答太後話的，竟是孟九安。

壯碩男人扭過頭，對著身邊的孟九安拱手恭賀。

大將軍是孟九安？

怎麼可能是他，他不是已有家室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