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傻女啊……我被孟老將軍救來將軍府開戲班子之前，也有一個你這般大的女兒。”

“傻女，哭什麼，咱們當了一輩子下九流，能為國赴死光榮啊。”

道長說，師父這輩子當不了人，隻能投胎畜生道。

我扭頭看著小鸚鵡圓溜溜的黑眼睛，想從中再找到師父的一點點影子。

可小鸚鵡隻是歪著腦袋，啾啾叫了幾聲。

它不說話，但站在我肩上，毛茸茸的小腦袋貼著蹭我，很親密的模樣。

要捉它的太監宮女們拿著鳥籠，不知所措。

“這倒是有趣，這個小傢夥和你有緣分呐。”

太後看見小鳥賴在我的肩頭，也覺得有趣，嘖嘖稱奇。

“你是哪家的姑娘呀？”

我剛準備開口，蘇念陽擠了過來，她跪在我身側，搶著先說了話。

“太後，我們是尚書的女兒，我名蘇念陽，她是我姐姐蘇如月。”

她在尚書府裡無法無天慣了，彆說搶話，就是搶我的東西，爹孃也是偏心她。

可，這裡是皇宮。

果然，太後拉下了臉。

“哦？你姐姐不會說話，你要替她說話？”

蘇念陽還想著爭辯：“太後，我姐姐腦子……”

她無非又想說我癡傻。

往日也就罷了，可今日……我看著站在肩頭的小鸚鵡，我今日必須與她爭一爭。

“回太後話，臣女蘇如月。”

太後點點頭：“你是長女？”

見我應了，她臉色不虞地看向蘇老爺。

“蘇尚書，今日百花盛宴，你既然帶了兩個女兒前來，為什麼長女穿著如此樸素，卻給幼女打扮盛裝？”

“尚書家不懂得姐妹二字，誰在前誰在後？”

太後最恨此事。

我曾經耳聞，太後曾與親妹妹共同入了宮，可她一度差點被妹妹害死，最後是她的肚子爭氣，一連誕下三個龍子，才扭輸為贏。

蘇老爺顯然被問慌了，額頭都是豆大的汗珠。

我開了口。

“回太後，父親教育女兒，先帝駕崩不足一年，應當儘量素衣謹行，不可鋪張孟浪。”

蘇老爺連連點頭，又轉過身來訓斥蘇念陽。

“你看看你，父親教育你的話怎麼不往心裡去，多跟你姐姐學學！”

太後這才重新展顏。

“好，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，你家女兒也很不錯。一會兒可報上了什麼節目？”

這節目就是為了讓貴女們有個展示自己的機會，更方便成就姻緣。

蘇家是報了節目，可報的是蘇念陽的舞。

此時騎虎難下，蘇老爺隻能咬咬牙：“自然是報了，小女如月會獻舞一曲。”

“好，哀家就愛看舞。如月，我看這隻金鑲玉喜歡你，如果你一會兒跳得好，讓哀家高興。這隻小鸚鵡哀家就送給你，可好？”

我心頭一跳，連忙答應了下來。

我前要往另一處準備，走過長廊時，被蘇念陽追了上來。

“蘇如月，你給我站住！”

她在家囂張慣了，見此時四下無人，衝上來高抬右手想打我一巴掌。

“啪！”

清脆的耳光聲。

蘇念陽捂著臉，不敢置信地看著我。

“你、你竟敢打我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