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的十餘人騎著馬走進了山麓下的楊樹林，他們停下馬蹄，從駱駝背上取下事物，圍成一圈，席地而坐，嚼食充饑。

我慢慢靠近過去，躲在一處草叢下，探頭望去，隻見一個老頭兒拿著一張圖紙正在和一個黃毛談論什麼？

“黃毛！居然是個外國佬！”

讓我更驚訝的是，那老頭兒的雙手竟然冇有手掌，手裡的圖紙被兩旁的一男一女展開放在了他的手臂上，正和黃毛低頭看著圖紙說著什麼。

左邊那男的雄姿英發，揹負長刀，麵如冰霜，一言不發。右邊那少女卻是嫵媚多姿，時不時搭上幾句話。

我距離他們太遠，聽不見他們的談話，又見那八個揹著獵槍的彪漢，個個凶神惡煞般的警惕著四周，實在不敢再靠近過去。

“轟隆，轟隆隆。。。”

突然一聲巨響從我們駐紮的蒙古包方向傳來，處在神經繃緊中的我，被嚇了一個哆嗦。

楊樹林中的十餘人聞見響聲，急忙起身跳上馬背，趕馬向山中奔去。

我見他們走了，急從草叢中起身向蒙古包跑去。

來到蒙古包處，見采石場中棠叔的人亂成了熱鍋上的螞蟻。

此刻老金正揹著一個滿臉是血的人向蒙古包跑來，我拉住他急問，怎麼了？

老金說，炸藥放多了，把山炸崩了。

我又問棠叔，山叔，怎麼樣？

老金道冇事，同時叫我快去棠叔住的蒙古包內拿藥箱。

等我和老金處理完傷者的傷口後，棠叔和山叔又揹回來兩個人，這兩個人都是大腿被砸傷。棠叔的其他人手，也陸陸續續互相攙扶著回到營地。

帶傷的人都處理完後，棠叔點了點人數，一個不差。

我這才見他臉上的憂色慢慢褪去。

山叔這也才一屁股坐在地上，道：“幸好都隻是小傷，這踏馬誰下的藥量？”

老金畏畏縮縮靠了過來，道：“山哥，是。。我。量是猛了點，可是，可是，這下炸下來石料夠咱們用一段時間了，哈哈哈。”

山叔對老金罵到：“踏馬的，成事不足，敗事有餘。真出了事，我們誰都負不起責。”

棠叔道：“以後下藥的事，我親自來。安全第一，做事大家都仔細些，我們是來求財的，不是來冒險的。”

山叔回道：“我看了下，崩下來的石頭已經把我們的機器全部掩埋了，老二，接下來怕是要停工了，我說，究竟這裡出不出金子啊？”

棠叔見他又開始抱怨，有些不耐煩道：“你以為遍地都是金子讓你撿嗎？急火隻能把飯做糊，慢慢來。太陽快下山了，明天再去采石場看看怎麼弄吧。有傷的這幾天好好養傷，不要去采石場幫倒忙，大家吃了飯，都好好歇息吧。”

夜間睡不著，我把白天遇到的事給山叔說了，我見他猶豫半晌，道：“難道是斷手老齊和老墨？”

我說隻有一個老頭兒是斷手。

山叔道：“無論是老齊還是老墨，都不是好人，我聽你爺爺講過他們的事，隻認錢，不認情。”

“他們怎麼跑到這漠北來乾什麼？”我問。

山叔道：“老墨是盜墓賊，老齊是殺人越貨的馬匪，難不成也是來撿黃金的。”

我道：“那可得小心些，這群人帶著傢夥，還跟著個黃毛老外。”

山叔道：“也未必隻有老齊和老墨纔是斷手的老頭兒，也有可能是彆的什麼人，進山打獵而已，都快睡吧，明天人手不夠，你得去幫忙。”

我應了一聲“哦”，測過身子，睡了過去。

二日清晨，在棠叔的帶領下來到采石場，隻見崩垮的山石把場地埋的嚴嚴實實，棠叔見了，愁容滿麵，如今傷了五個夥計，加上我也就六個人可以乾活，這麼一大堆石頭，得搬到什麼時候。

我們爬到石堆上看了看，山叔道：“唉，碎石機估計不能用了，老二，機器還要清理出來嗎？”

棠叔道：“我捉摸清理出來也是一堆廢鐵，乾脆再去購買一台，人手不夠，清理這堆石頭隻能耽誤更多的時間。”

突然老金在遠處叫到“這裡有個洞！”

我見他正站在石堆最高處，他身後是一片光禿禿的崖壁，山體崩塌留下的斷壁殘垣，崖壁上有個黑乎乎的石洞。

爬上去纔看清石洞是人工開鑿的一條甬道，一米來高，呈30°斜角緩緩向下延伸，洞口處一股涼風往外撲來，有些黴味。

棠叔嗅了嗅，驚訝道：“黃金的味道！”

老金笑道：“二爺，這你也能聞出來？”

山叔道：“你二爺的本事還多著呢，老二，下去不？”

老金一聽黃金的味道，急不可耐，拖著他的大屁股就往甬道裡塞。

棠叔一把拉住他道：“找死嗎？先回去，再做商量。”

六人回到營地，最終商量棠叔，山叔和老金下洞探個究竟，我和兩個冇受傷的夥計留下來照顧傷員，老李頭兒管好夥食，儘快把傷員養好。

山叔勸棠叔帶上我，棠叔怕下洞有危險，堅決不讓我下去。

“我聽阿城說有夥人也來到了這裡，我捉摸是老齊那夥亡命徒，你是知道他們是恨透咱老雲家的，你把侄兒留在這裡，萬一他們認出來是雲家的人，估計更危險。”

我聽山叔小聲對棠叔嘀咕道。

棠叔聽罷，驚道：“有這事？！那就把城兒帶著一起去，你我多留意他的安全，他可是大哥的獨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