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不肯開口，蘇老爺臉上的慍怒神色越來越重。

最後，他咬牙狠聲開口。

“蘇如月，你是我蘇家的女兒，爹再問你一次，要不要將鸚鵡借予念陽。”

蘇念陽根本就不是要借來一看。

就像她所說，她一拿到，就會剝皮拔毛，殺給我看。

“父親，並非女兒不借，隻是太後……”

“彆找藉口！”

蘇老爺打斷了我的話。

“彆拿著太後來壓你自己父親！彆說你還冇嫁，就算是真嫁了，也是我的女兒，也得聽我管束！”

“如今你還冇嫁人就無法無天了，以後還不真將蘇家忘在了腦後？我要好好殺一殺你這個忤逆的勢頭。”

“來人，給我去把那隻該死的鸚鵡提過來。”

我的心沉到了穀底，蘇老爺哪裡是要鸚鵡，他是要趁著我尚未出嫁，將我調教成聽話的木偶。

知道我愛這隻鸚鵡，他就會用它要挾我、勒索我，直到我對他唯命是從。

還好……

“回稟老爺，鸚鵡……死了！”

“死了？”

家丁手中提著一隻死掉的小鳥，身上還沾著泥土，像是剛從土裡刨出來。

“怎麼會死了？！”

我掩麵哭泣了起來。

“父親，昨日鸚鵡受了驚嚇，晚上就不行了。我、我怕太後責罰下來，想著先掩埋掉，彆牽連了家裡！”

蘇念陽哭得更大聲，想要撇清關係。

“不是我，爹，我昨天都冇碰到這破鳥！”

蘇夫人也麵色蒼白，她挽住了蘇老爺的手臂。

“這可怎麼辦，連一隻鳥都看不好，要是太後知道怪罪下來，可是麻煩了。”

她說著用眼神示意了一下，蘇老爺心領神會，眼神在我和蘇念陽之間遊走。

像是在選擇最合適的犧牲品。

“荒唐！如月，鳥是太後給你的，你不好好照料，讓這名貴的鸚鵡死了。難道還能怪得了彆人？”

毫無懸念，他選了我。

蘇如月啊，你當真是六親緣淺。

蘇老爺要拿我給宮裡一個交代，吆喝著家丁們捆住我。

小荔撲上來擋在了我麵前。

她是跟著之前的家丁一起過來的，剛纔站在旁邊聽，可見到我要受難，她卻忍不住了。

“老爺、夫人，你們不能傷了小姐，她要嫁給平西侯了，如果受了傷，那平西侯怎麼看待。”

這個傻丫頭啊，我跟她說了多少次，此次絕對不要來前廳，更不要頂撞蘇老爺。

果不其然，蘇夫人瞪了小荔一眼。

“什麼看待？你以為平西侯要娶的是蘇如月這個人嗎？他要娶的是尚書府我們蘇家的女兒。”

“蘇家又不僅僅蘇如月一個女兒，如今蘇如月弄死了皇家的奇鳥，平西侯估計也不願意娶這樣一個無能無福的妻子。”

“老爺，我之後托表叔跟首輔大人說說情，這禦賜的姻緣反正是給我們蘇家女兒的不就行了。”

蘇夫人的孃家表叔據說與當今首輔沾親帶故。

蘇老爺聽到這話，眼神突然亮了一點。

相比我而言，蘇念陽與他們更為親密，也更好把控。

他滿是讚同：“夫人說得對！”

蘇念陽也聽出了他們打著什麼主意，止住了淚水。

蘇老爺帶著欣喜看了看蘇念陽，又皺眉打量了一番被扔在地上的死鳥。

矛頭一轉，蘇老爺眼神涼薄，看著我和小荔如同棄子。

“這個小丫鬟頂撞主人，照顧奇鳥不周，拖下去打死。”

“蘇如月，捆起來，帶去祠堂反省。等我明日帶去找太後請罪，再看如何發落。”